为时已晚

MOS的有声小说塞翁失马的同人。

背景简介：在MOS阶段克拉克为救父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培养为政府的杀人武器。十余年后佐德的军队降临地球，超人选择协助他展开征服人类的计划。当世界引擎启动的时候，曾经被超人追捕致残的蝙蝠侠率领人类反抗者进行了最后的抵抗。

《为时已晚》

进入中控室的时候，卡尔知道自己来晚了。

中控电脑被炸毁了，发出错乱的电火花。没有人站着。金属地板上躺满了人类和氪星战士的尸体。绿色的氪石粉末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流到他的脚下。

“挺奇怪的，是吧？”一个声音说，“以为氪星人的血液会是绿色的。”

他把视线重新投到那些横陈的残躯之间，有一个人仍然活着，满身是血，倚靠在两具氪星人的尸体上。他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已经碎裂一半的面罩，一只狭长的蓝眼睛从损坏的护目镜后面露出来。卡尔认出了他。

“是你。”他说。

“超人竟然认得我的标志。”对方说，沙哑地哼笑，血液从他唇边流淌下来，“实属荣幸啊。”

卡尔认得他，不是因为他的标志，而是因为他的眼睛。十五年前他还在为自杀小队工作，与“蝙蝠”的作战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某个夜晚他折断了一个逃亡罪犯的脊椎，把他扔入阿曼达·沃勒最深的地牢。那双蓝眼睛中的仇恨像是炸裂的火花，在他冰冷如钢铁的生涯中短暂地擦过，留下了暗弱的投影。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从地下洞穴中爬出来的，他也不是很在意。

“你们的袭击是毫无意义的，一种徒劳的抗争。”他说，“你今天破坏了引擎，明天我们可以去再得到一个。人类注定会被终结，你只不过为他们多得到24小时罢了。”

“你不知道什么叫人类。”蝙蝠说。卡尔向前走了一步，蝙蝠露出讥嘲的微笑。

“当我的心跳停止的时候，”他说，“我和我的朋友身体里的氪石炸弹会被引爆，你会死在这里。你会被炸成碎片。”

卡尔停住了脚步，他用透视扫描所有的尸体。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他问。

“突发奇想，为了验证一个事实。这也许比杀死我们最强大的敌人更重要。”他的敌人说，语速缓慢，在间隙里微微喘息，“我们做过测试，超人。氪星人在阳光下的恢复速度是惊人的，刺穿他们的心脏并不能完全杀死他们。你现在仍然有机会救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氪星人。”

“但是炸弹会在我说完这些话后引爆，”他继续说，“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生死未卜的族人冒险，为了那一丝希望，留下来拯救他们呢？”

卡尔皱起眉头，而蝙蝠露出笑容。

“可怜的东西。”他低声说，那种惊人的、炙热的火花再次在他满是血丝的蓝眼睛中燃烧，“你不是人类，你也不是氪星人。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对什么也没有归属感。”

什么小东西发出咔地一响，卡尔意识到那是心脏起博装置。有什么人通过远程遥控在瞬间停止了蝙蝠侠的心跳。他在毫秒间感受到爆炸掀起的热浪辐射。他冲破金属墙壁飞向高空，在氪石的限制下尽可能地飞得更高。世界引擎在太平洋上恢弘地爆炸了，绿色的粉尘四处涌动，给骤然停止的地质运动笼上一层危险的雾霾。卡尔在平流层上静静地注视着它们。

蝙蝠被炸成了碎片，但他是对的，卡尔没有一刻想过去挽救任何一个氪星人。

通讯器焦急地响了，卡尔接起来，是佐德。

“我叫你去支援！”他恼怒地喊道，“你做了什么！”

“太晚了，”卡尔说，“他们毁掉了中控。”

“改造地质是氪星殖民的第一步！”佐德说，“你知道我们要花多久才能制造下一个引擎——”

卡尔把通讯切断了。

他漂浮在云层中，注视这个广大、渺小、拥挤，又空虚的世界。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略带困惑地低声重复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