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 lining 第二章汇总

2.1

 

茶水倒进白瓷杯里。

“布鲁斯在哪里？”戴安娜问。

“一般在这个时间点，在地下，”管家说，把奶碟放在小圆桌上，“把自己倒挂在房梁上，以为自己还醒着——不过今早不是。他留了字条给你，让我转达歉意。”

“听上去是很忙碌的生活。”戴安娜评价说，她接过便笺，上面用很潦草的笔迹写着字。

“去找线索。呆在那儿。闪电也许会来。”

落款是B。戴安娜想了想。

“你知道他昨天把自己的名字暴露给了一个愤怒的，可以用类光速运动的年轻人吗？”她问管家。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出门时提醒我别开电网了。”管家处变不惊地说，“谢谢关心，女士，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鲁莽的行为了。”

“上一次发生了什么？”戴安娜问。

“你来的时候见到我们的老宅子了吧？”管家说，“原本它是能住人的。”

戴安娜忍不住笑了。

“这里面一定有许多故事。”

“相信我，小姐。”管家对她眨眨眼睛，“在我来这里工作之前，我以为我已经见过世界上所有类型的故事了。结果一切才刚刚开始哪。”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啜饮自己的早茶。管家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

“我不是出于私人因素。”戴安娜说。

“当然，但我的谢意是私人的。”管家说，“我一直试图说服布鲁斯脱离战场。我从没成功过。他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戴安娜说，“他现在接受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只以韦恩的身份邀请他们？”她把杯子放下了，慢慢说，“所以，他只是想建立一个团队，他想支持我们，但并不想加入进来？”

“你看起来很惊讶。”管家说，“我以为你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

“是啊，”戴安娜喃喃说，“只是，有些难注意到。”

管家笑了起来。

“他自己也常常忘记这件事。”他欣慰地说，“二十年里我费劲力气想告诉他他只是个人类。我想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

 

2.2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作为一个人类！”莱克斯说，他猛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韦恩先生，你这样看起来要矮一些啊！”

“而你看起来过得不坏。”布鲁斯说。他环视这个会客厅。这是整个豪华套房的一部分。内部有好几个隔间，沙发后巨大的玻璃幕墙展示着大都会建筑林立的天际线。透过通道他看见了隔间里面的书架，地板上涂满颜料的画板，一个平板电脑，甚至还有一个滚过去的篮球。忽略门外站着的守卫，这是一套位置绝佳的百万美金的顶层豪宅。

“像你我这样的人，总是能在任何环境中得到优待。”莱克斯说，他剃掉的头发长出了短短一层，穿着一套睡衣，赤着脚，在地毯上活跃地走来走去，像个过度亢奋的中学生，“这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如果你不是布鲁斯·韦恩，你也没法儿到这儿来见我。当然了——"他戏剧性地压低了嗓音，“你也可以用暴力——这个星球上的另一种特权。”

“看看你，”他感叹地说，退开几步，上下打量着布鲁斯，“在我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高大、英俊、男性魅力.....我有点嫉妒你，我承认。不过没关系，世界是公平的。”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布鲁斯说。

“那当然啦！”莱克斯说，“你们都是如此。'我有个问题，莱克斯'，'这儿有个问题，卢瑟先生'。你们这些小傻瓜，带着空空的头脑前来看我。让我用我的知识填满你们，拿一些浅薄的物质利益做交换。你们脸上带着笑，心里骂着脏话。挺没趣的，我得说。不过，可怜的小羊羔，谁叫我比你们都走在前面呢。”

他走到面向城市的大沙发前，把自己扔了进去。

“坐，我的朋友。”他说，指了指一边的单人沙发，“坐。”

布鲁斯没有动。

“我不是你的朋友。”他说。

“真冷淡，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莱克斯说，他脸上露出微笑，“没关系，先生，我对朋友的定义和你不一样。我想你不介意我把你当作商业伙伴吧？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干过一桩大事啊。”

 

 

布鲁斯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我只是试试。”莱克斯说，仰头打量他，“这样就伤害到你了。你可真脆弱。”

“我知道你有演说的癖好，”布鲁斯说，“但是牢笼外的时间是很值钱的。或许里面的时间也很值钱，对你来说。”

莱克斯交叉起手指。

“在你我之间，谈价钱就太低俗了。”他说，他的视线紧紧跟着布鲁斯的面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你想要什么？”布鲁斯问。

“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莱克斯说，“最近，我想要一个新的游戏手柄，阿曼达给我的那个实在是不好用。不过你是老相识，我可以给你特惠价——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布鲁斯看着他。

“十五分钟，”莱克斯说，“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想要的信息离开了。”

 

布鲁斯走近那张单人座椅。

“不不不，”莱克斯说，用力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座，真皮发出有弹性的声音，“到这儿来。这儿视角比较好。”

布鲁斯坐了下来，落地窗外是大都会海滨的远景。长桥连贯海港，高楼群重叠着倒映在碧蓝的水面，太阳挂在城市上空，在厚厚的防弹玻璃上折射出一圈圈华彩。

 

莱克斯伸手介绍它。

“明日之城。”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他突兀地转过脸说，“那感觉怎么样？”

“什么？”布鲁斯说。

“你在他们的战场上，”莱克斯说，“那感觉怎么样？”

“拜托，布鲁斯。”布鲁斯没有回答，他接着说，“我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和你聊这个话题的人。想象一下那场景：嗖，他飞了过去。嗖，她也飞了过去。哐！它砸掉了整栋楼！哐！他们发射了导弹！你呢？你躲在角落里。那感觉一定像是小男孩闯进了商城，我猜你害怕了吧？”

“……”

“你不害怕？我可不相信。”莱克斯说，“不过承认它一定挺羞耻的。怎么，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有那些决心和意志，想要达到力量的顶峰。你觉得你成功了。但是事实上，对于真正的恐惧来说，你什么也不是。”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布鲁斯说。

“我想说的是，你不是孤独的。”莱克斯说，“我调查过你，布鲁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人类。你是，那就好办了。你的恐惧与全人类共享。我理解你，真的，我实在理解。”

大都市的地标建筑，卢瑟塔远远地矗立在海湾上，莱克斯向那金色的塔顶挥挥手。

“看看它，”莱克斯说，“我的好爸爸造的，至今还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必须是最好的！’爸爸说。他非要最高的不可。我们往上建，往上建，往上建。想要攀到天上。‘不行！’他的工人们说。‘到此为止啦！我们只能做到这样。’这就是我们能造的最高的塔了，我们对天空只能征服到这里。好吧，爸爸想，那也不错，至少我们尽了全力了——然后，你猜怎么着？超人落下来见我。”他伸出长长的手指，做了一个从高处下降的手势，正落到卢瑟塔的尖顶上。

“他是从更高的地方降落下来的。”

他鼓励地盯着布鲁斯看，布鲁斯冷淡地开了口。

“他能飞。”他说。

“爸爸的努力全白费啦！”莱克斯提高声音说，“人类的极限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这种打击是摧毁性的。‘为什么我要努力？’你会说。‘为什么我要磨练自己到一个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极限上去呢？’你拿什么和会飞的人斗争？嗯？这公平吗？这不令人悲伤、愤怒、绝望吗？——话说回来，你还在做你的老行当吗？你有想过退休吗？”

“你还要和谁斗争？”布鲁斯问。

 

“我亲爱的布鲁斯，”莱克斯说，“斗争可不是你‘要’来的。”

 

他叹了口气。

“我为大多数人谋福利。”他说，看着光辉中的城市，“有时这有点孤独。是啊。不过还有责任支撑着我啊。”

“你是个谋杀犯。”布鲁斯说。

“我手上有血。”莱克斯说，伸出手给他看手掌上的一条长疤，“但是为了全人类，我们总得做出点牺牲啊。”

他们维持了几秒钟的沉默。然后莱克斯继续说话。

“我知道你那个黑色的小秘密，但是我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他说，“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布鲁斯说。

“啊，”莱克斯撇撇嘴，“也许吧，我们永远不能真正被惩罚，不是吗？不过我有私人的理由。”

“我们提到过朋友的话题，对吧？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如何定义朋友。”他说，“你们互相尊重，欣赏对方的品格。然后当你的朋友要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的时候，你要咬着牙忍受然后说‘但是我保有我们的友情！’在我心里可不是这样的。只要能在我想要的事情上帮忙的，统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碍你的事儿，布鲁斯。相反，我会帮助你。我知道你是我的好伙计，你以后也会如此的。”

布鲁斯站了起来。

“你的时间到了。”他说，“我要的消息呢？”

“时间过得真快，”莱克斯说，“很愉快的谈话，真高兴能和你分享观点。你知道，给我送饭的家伙们都不会做两个数以上的加法。”

“你把你的资源给了谁？”布鲁斯说。

“而且你有双美丽的蓝眼睛。”莱克斯说，布鲁斯上前一步，他把手举了起来，“嘿，保持做一个绅士，朋友，我明明已经告诉你了啊。”

布鲁斯审视他。

“‘阿曼达’？”

“我的另一个好朋友。”莱克斯说，冲他愉快地眨着眼睛，“我建议你小心一点。她可比你还要粗暴呢。”

 

2-3

 

海面上翻涌着波涛。

一艘铅灰色的大船缓缓地航行在风浪之中。浪急风高，但它行驶得很平稳，吃水很深，船身上涂着小小的彩色标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电光，雷声随之隆隆地震响。更高的浪潮被掀卷起来，凶狠地撞击到船身上。

暴雨倾斜下来。

夹板被迅速打湿了，船员忙而不乱地回到船舱。又一个巨浪从船身一侧涌起，将它推到了数十米高的水面。船只保持着侧翻的姿势，仿佛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重重摔落到海面上。

雷雨盖过了钢铁与水面撞击的轰鸣。

船只没入水中，破碎的木材沉浮着扩散开去。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更小的舰艇从黑沉沉的旋涡中浮现出来。它从头到尾都由钢铁覆盖，看起来更接近一艘潜艇。这艘小艇向黑云稀薄的远方，以远超过一般舰艇的高速离去，留下一道泛着银光的水线。

它尖锐的尾部上扬，漆着鲜亮，崭新的标识。

由红、白、黑共同构成的圆形。黑色的边框里环绕着文字。

 

超能力前沿联合调查组*。

 

 

2-4

布鲁斯走进客厅，戴安娜站在玻璃幕墙之前。金红的夕照穿过湖面上的薄雾，在她的黑发上勾勒出一圈暗光。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你看起来像位女神。”布鲁斯说。

“你看起来像位战士。”她含笑回答，仿佛这是一种相称的恭维，“收获如何？”

“有喜有忧。”布鲁斯说，“好消息是，我们知道了我们的对手是谁。”

他走上前，把一份打着白黑红三色标识的文件夹递到戴安娜手里。“坏消息是，他们不太好对付。”

戴安娜把标题念了一遍。

“A.R.G.U.S？”她读出了声。

“超能力前沿联合调查组。”布鲁斯说，他注视着戴安娜的侧脸，“看起来政府关注超能人类的起点比人们想象得更早。它是国土安全部下属的一个小机构，大概创立在一战时期。创始人是史蒂夫·特雷沃上校。现任组长是阿曼达·沃勒。它涉及的所有信息都是国家机密，我几乎没有挖出有效的资料。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规模和能量比官方文件上记载的要大的多。”

戴安娜没说话，她翻开文件夹，档案第一页上用回形针夹着几张泛黄的照片，她看了它们一会儿。

“你认识它？”布鲁斯说。

“我认识他。”戴安娜说，她把文件合上了，抬头回视布鲁斯，“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她的双眼闪现锐利的光彩，布鲁斯安抚地举起一只手，他的神情几乎是退让的。

“我见过那张照片，你和特雷沃站在一起。”他说，“这是个合理推测。”

“直接问我，布鲁斯。”戴安娜说，她的语气缓和了，“那会使很多事情变得容易的。”

她沉默了几秒钟，摩挲着文件夹的封面。

“我很遗憾。我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轻声说，“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们，但是我从不了解他们……我很遗憾。”

 

“识人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布鲁斯说，“这么多年下来，我完全了解的人或许只有阿尔弗雷德。就算如此，我也不知道他周二会用什么新食物来折磨我。”

“哦？”戴安娜说，“可是昨天的晚餐很不错。”

“阿尔弗雷德是军队出身。”布鲁斯说，“在一个比较困难的时期我和他住在一起，他才开始学做菜。分享了他的学习成果后，我们约定每周里只有周二可以尝试新的东西。这本来是权益之计，但坏习惯保留下来，我可以从周二的菜谱上看出他上周给我打几分。”

戴安娜笑了。

“你的分数一定总是很低，”她说，“你太淘气了。”

“你这么觉得？”布鲁斯把手一摊。他把文件接过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戴安娜随之转过去看他。

“竞争对手是美国政府，不能说我完全没想到过这个情况。”他说，“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你知道，我们原本占有先机……但卢瑟可能参与其中，用他的狱中待遇交换了这些信息，这就可以解释了。”

“是他告诉了你这些？”戴安娜说，“听起来挺配合的。”

“这给我们出了难题。”布鲁斯说，“我们要考虑如何竞争。”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他们先说服了他，我们只能去找下一个目标。”布鲁斯说，“不过从卢瑟的态度看，也许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些——”

“等一下，”戴安娜说，“你的意思是，你让他们得到艾伦？”

“如果他们可以，我们没有权力阻止他们。”

“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友好，”戴安娜说，“艾伦说他们在监视他。”

“我知道，”布鲁斯说，“但艾伦也说我们在威胁他——”

“布鲁斯，”戴安娜提高声音说，“他们往他身上扔了一枚核弹。”

“我并不相信他们。”她说，她的眼睛睁大，声音坚决，“我也不认为你相信他们。”

“你不相信人类。”布鲁斯说。

“我相信你。”

漫长的几秒钟里，他们注视着对方，布鲁斯先打破了沉默。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他说，“或迟或早，我们不得不相信某些人。”

“当然，”他继续说，“你说的对。如果他们真的在威胁艾伦的安全，我们必须介入此事。只是我们得先查明情况。既然我们都不了解这个机构，我得找办法接近它，或者让它来接近我。”

“怎么做？”戴安娜问。

“假装自己是个傻瓜，”布鲁斯说，微微笑了一下，“这招一向很有效。”

 

2-5

 

“生活在这充满变化的时代，如果一个人类还有什么可以把握的东西，那一定是他自己。**”阿曼达·沃勒说，她是一位深色皮肤，高挑的短发女人，穿着全套利落的黑色制服，大步地走过来，向布鲁斯伸出手。“很高兴你赶上了时代，韦恩先生。我是阿曼达·沃勒上校。”

布鲁斯和她握了握手。

“很好，”他有点迟疑地说，“很高兴认识你，阿曼达。”

“我更高兴你称呼我沃勒上校，”这位英朗的女士说，“这可以提醒我们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一项非常严肃的、涉及到国家利益的工作。”

“沃勒上校。”布鲁斯说，礼貌地虚指了一下他们所处的人来人往的大厅，金属的白红黑三色圆环标志高高悬挂在墙体上，“坦率地说，我们之间的沟通可能出了一点误会。我的秘书告诉我——”

“——你是在和国防部合作。”沃勒说，“你并没有弄错，先生，超能联调组和国防部有合作关系，虽然我们严格意义上是国土安全部的外延机构。”

“超能联调组。”布鲁斯重复了一遍，“你看，女士……上校，我是受到国防部的邀请来这里的，我来只是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为国家安全投点钱。我甚至不在乎具体投在什么地方。但是看起来你们想和我聊细节问题。这些方面我并不干预，老实说，也不是非常了解。或许你该和韦恩军工的技术总监谈。”

“超能联调组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机构，”沃勒微笑着说，“我们想和你讨论的也是真正的大生意。请跟我来，韦恩先生，我保证你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他们穿过熙攘的大厅，拐出走廊进入电梯。四周安静下来，沃勒用特制的磁卡刷出楼层，布鲁斯抬头看了一下。

“地下七层。”他说，“你们的盒子里面比外面大很多呀。”

沃勒笑了一下，没有回应他的玩笑。电梯叮的一响，他们走进一条安静的走廊。黑色制服的持枪警卫站在两边。他们经过三道门，沃勒分别刷过了身份卡、指纹和虹膜。

“这么严格？”布鲁斯说。

“我说了，”沃勒说，“这是国家级别的机密。”

“我可不是个嘴严的人，”布鲁斯说，“你应该先和我谈过保密的问题。”

“等你看完我们要讨论的东西，了解到它可能给你的企业和我们的国家带来的价值，”沃勒说，“我保证你不会想要对外透露一个字的。”

最后一扇沉重的铁门无声地划开了。他们走进一条新的走廊，两边是明亮的实验室。许多工作人员隔着透明玻璃忙碌地工作。沃勒把他引进左手的第一间，她向玻璃后方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点点头。对方递出来一张表格。沃勒转给布鲁斯。

上面是一些复杂的函数，最后落在一个牛顿为单位的巨大数值上。

“这是我们综合各类数据，估算出的超人一击力量的平均数——是的，就是那个超人。”沃勒介绍说，“现在我们通过速度和压力模拟出这个数值，带入这个机械臂上。它是稀有的合成材料构成的，坚硬程度胜过钻石——首先是三十分之一。您可以自己来调出这个数值。”

布鲁斯饶有趣味地笑了笑。他在电脑上打入参数，按下了确定键。他们面前的封闭实验室里，机械臂重重地敲在一块钢板上。后者震动一下，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二十分之一。”沃勒说。

使用过的材料被迅速替换了。机械臂再次落下来，新的钢板上出现了清晰的圆形烙痕。

“十分之一。”沃勒说。

这次钢板被穿出了一个洞。而机械臂也振动了一下。

“如果我们继续，楼层就要被打穿了。”沃勒说，“接着看。”

一个工作人员走进了实验室，他把什么液体倒在原来的材料上，它的表面迅速变成了暗沉的黑色。

“试试它。”沃勒说。

布鲁斯不需要提示，就按下了确定键。

机械臂再次重重击去，这力度曾经把这块钢材敲碎，但是这次，它只是微微振动了一下。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再试试。”沃勒说。

布鲁斯把数值调高了两倍、三倍、五倍。当撞击所用的能量达到基本数值的两倍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透过隔音玻璃传了出来，机械臂振动了一下，碎了一地。

那块变成黑色的金属仍然平稳地放置在原地。一端仍然保留着被击穿的大洞。

但在它被以超人出拳两倍的力度攻击的另一部分，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布鲁斯盯着它看。

“你一定在开玩笑。”他低声说。

“看吧，韦恩先生，”沃勒说，她脸上带着自豪的微笑，“我告诉过你，你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第二章完

 

 

*Advanced Research Group for Uniting Super-human 又译为“天眼会”，DC漫画中美国政府搜寻和利用超级罪犯和超能人类的秘密机构

 

**詹姆斯·艾伦《结果与原因的法则》有改动（主要是为了人物而不是名言的内容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