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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haps She Will 1-7

警告:提及残疾和折磨。

 

维达抵达帝国宫时形容可称狼狈。他的披风落满银河尽头的硝烟,盔甲布满裂痕,失灵的左机械臂扭曲地垂在身侧。但他要赴的是不容许拖延的约会。他在沉默禁卫的引领下大步穿过昏暗的长廊。

曾经无人不知,却被逐渐遗忘的事实是,皇帝居处的帝国宫就是过去的绝地圣殿。西斯尊主们不仅抹去了对手们的存在,还要把他们的神圣庙宇据为己有。据西迪厄斯所说,这是因为这栋建筑群之下埋藏着一个利于冥想的古西斯神庙,但维达一度怀疑这行为完全地出于这位强大西斯的扭曲趣味:达斯·西迪厄斯故意把自己的巢穴置于光明面对手瞻仰的圣地中心,他以此炫耀自己的智术与威能,就像他曾光明正大地把属于黑暗的祭器摆在银河共和国议长的书桌台面上一样。

在最初的几年里,维达也怀疑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考验。当达斯·维达穿过这些熟悉的门楼与回廊去见他的西斯师父的时候,旧日记忆涌入他的心头。声音,面孔,光剑的弧线在他的幻视中交织,激发出一阵阵痛苦与仇恨的合声,让他透镜之后的双眼血红。但这念头和那些记忆一样,逐渐消逝了。二十年后的现在,当维达踏入这所黑暗中心的殿堂的时候,体会到的只有黑暗,权势,受惩戒的恐惧,与不详的暗示。

 

庞大森冷的觐见厅堂里,御座上垂老的皇帝显得并不起眼。但维达能看到他身边涌动的黑暗如有实质,几乎遮住了晦暗的灯火。他刚走进去,宫殿两侧的红衣近卫就悄无声息地依次退出了。

“啊,维达大人。”皇帝柔声地说。但维达足够了解皇帝,知道温和的态度未必不是他的师父盛怒的征兆。他一声不吭地单膝跪下。

“说一说我不知道的部分。”皇帝随意地说。于是维达开始报告战斗的经过。他陈述这次巨大失败的过程中皇帝从宝座上起身,慢慢向前走来。他没有示意维达跟随,维达只好垂头在原地。西斯尊主绕着他踱步,气息像一条阴森的巨蟒。当皇帝停在他身后的时候,那巨大的压迫力让维达浑身绷紧,他平稳的声音随之断流。

“然后呢?”皇帝恍若不觉地说。

“……质子鱼雷击中了排热口。”维达说,“连锁反应造成了整个基地的毁灭。”

“因为你的傲慢自大。你让叛军偷走了资料。你还放跑了那个原力敏感的飞行员。”皇帝陈述道。

那是因为克伦尼克的技术漏洞,莫蒂的傲慢自大,以及塔金的冒失计划。

但向死人推卸责任是愚蠢的。维达默认了这个指控。

“请让我弥补自己的过失,陛下。”他说,“我会消灭那个绝地,消灭所有叛军。”

“那确实是你的职责,虽然我如今对你的能力抱有怀疑。”皇帝说,“此外,把你的报告交给技术部门。让他们改进第二个基地的设计。”

维达的肩膀耸动了一下,皇帝给了他冷漠的一瞥。

“你不喜欢这个主意吗,维达大人?”

确实如此,可这听起来是个危险的话题。

“陛下,”维达说,“我只是认为……”

“我在和我的徒弟说话。”他的师父说,“告诉我你是不是认为死星对我们毫无帮助。”

“它很强大。”维达谨慎地说,“但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它的力量远远不如原力可靠。”

皇帝冷笑了一声,他踱步到了维达面前。维达茫然地仰视他。

“你懂得什么是力量?”

“……”

“我派你去做塔金的监军,指望你在这个要塞里体会到些什么。”皇帝说,“你让我失望了。你看不到它的重要性,你的傲慢让你没有尽全力去保护它。”

“我看得出……”维达说,但皇帝打断了他。

“你一直是个好徒弟,维达,但我觉得身居高位让你失去了进取心。你已经忘记了我们最初的几课。”他的师父说,“是时候该回顾一下了。”

他转过脸来,维达看见了兜帽下幽深的眼睛。在他能反应之前,蓝色的原力雷霆在他身上爆炸开来。电线燃烧着神经,机械在肉体里搅动,金属在皮肤上熔毁。星球毁灭的能量没有把他震碎,但他西斯师父的酷刑让他嚎叫起来。在剧烈的抽搐中他失灵的左臂彻底崩裂了,清脆地掉落在地上。机械腿失去控制,他向前撞上地面。冰冷的地面突然炽烫起来,像砂石一样翻覆地涌动,身躯不受控制地颠簸。他回到了那片燃烧着的岩浆里,爬虫般在焦土中蠕动。燃烧的双腿从面前滚落,他对远去的四肢嘶声叫喊,高温紧跟着焚毁他的声带。他再不能对这残酷世界做出任何反应。地面颠倒了,滑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他向熔浆中绝望地坠去。地狱张口等候。它们将要吞噬他。熔浆般的沉默。熔浆般的死寂。熔浆般的失败。他坠向它们。恐惧让他从焦黑的胸腔深处爆发出非人的绝望咆哮。

闪电停止了。维达跌落在地面上。

“感觉如何?”西迪厄斯说。

他的机械双腿仍然在运作,砖石地面在指尖的传感器下传递坚实和冰凉。庆幸和恐惧萦绕周身,机械手在砖石上无意义地抓挠着,维达通过呼吸口粗哑地喘着气。

皇帝优雅地在他面前俯下身来,再次发问。

“那是什么感觉?”

“恐惧。”他艰难地回答。

“对什么的恐惧?”他的师父问他,“死亡吗?”

痛苦,失去,死亡……不,不是死亡。那咫尺下张开口的熔岩地狱在他眼前再现,下坠的幻觉紧攥着他,维达感到心脏在残缺的胸腔里剧烈跳动。

“对……无能。”他回答。

“不错。你想起来了。”西迪厄斯说,“那么我再问你之前的问题:力量是什么?”

“力量是……”

他的机械右手在地面上发出粗轧的碰撞声。维达向下看去,他已经深深挖进了宫殿的石砖,留下深长的指痕。那是他在幻觉中的火狱中下坠时的绝望挣扎。在穆斯塔法某块被岩浆吞噬的土地上,也曾经有过他垂死挣扎的指印。那是多么卑微,耻辱,丑陋。维达明白了答案。

“一切。”

“你会怎么做?”

热焰在他躯体里灼烧着。

“渴望。”他哑声说,“我……如此渴望。”

“渴望力量,什么样的力量?”他的师父问,“自保的力量?救你从火海中走出去?”

维达闭上眼睛,渴望惊涛般崛起。

“不。”

“逃脱的力量?”西迪厄斯继续问,“控制的力量?控制你自己?控制那个星球?控制那场战争?”

……那远远不够,那都不能避免一切,焦虑和无力在他心中翻涌。

“不,”他拒绝说,“不,不行,不够……”

“好孩子。”西迪厄斯柔声说,“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需要死星?”

他颤抖着领悟了。死星是必要的。但死星也仅仅是死星。吞噬星辰的武器,甚至威压银河的帝国,都不过是填饲西斯尊主无穷欲求的养料。填进一百万士兵,烧掉三千艇战舰,不过是点燃欲望的半点薪火,扣动黑暗的一厘扳机。权力与欲求互相交织,激发更强大的力量与更残暴的渴欲。他们会榨干所有星辰,用之即弃,只为满足自己攀登黑暗高峰的欲念。多么残忍、傲慢、凌驾一切的权力!可如何得到呢?他所拥有的都是什么?仅凭毁灭星辰又如何能把他满足?道路最终会引向哪里?欲念贯穿了他,彻骨的无力又把他笼罩。他的胸腔被灼烧的恐惧感与膨胀的征服欲掏出一个交织的空洞。维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无止境的力量,”他唯有呻吟道,“无止境的力量……”

“那就对了。”皇帝回答。他俯视着维达。他的学生巨大的金属身躯在老人高瘦的黑袍前瑟缩着,令人生畏的黑色头颅屈服地垂在地上。原力之子,天选之人,被他的严厉刑罚击溃,局限在自身的残疾和无法实现的权力欲的焦渴中,亟待着他的怜悯与指导。西迪厄斯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他留给维达更多的时间体会那折磨,然后伸出一只手覆盖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残破盔甲下焦痕累累的皮肤,维达为这接触颤栗地抬头看他。

“这个武器的构想在我心中存在超过二十年,”他柔声说,“为了获得它我耗费了十几年的计划,数年坚持的付出。你知道上一个我如此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吗,维达大人?”

“不知道,主人。”维达喃喃地说。

皇帝的双唇扭曲出一个笑容。

“你。”他说,“是你,我的朋友。”

“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东西。是黑暗把你塑造出来的。”他继续柔声说,“那些没有摧毁你的东西给你绝佳的养料。不要惧怕痛苦,孩子,沉浸在你的热狱里,去拥抱它们!那痛苦在你心中越是深沉,黑暗的力量在你身上越是强大。咀嚼它,吞噬它吧,维达大人,黑暗面的力量会帮助你征服一切。欲望会被填平,你想要的会被满足。最终,整个银河都会在你我的意志下颤抖。”

维达在他的面具后闭上眼睛。西迪厄斯看得到黑暗的漩涡在他身边涌动着,他从西迪厄斯的慰藉里汲取自控,正如他从炼狱中汲取养料。维达的脊背逐渐挺直,肢体变得平稳。当他再次抬头看向皇帝时,他沉重的呼吸里带着勃发的疯狂和毁灭欲。

“你理解我们的任务的重要性了吗?”西迪厄斯问。

“是的,师父。”

“你会再次让我失望吗?”

“绝不,师父。”

“很好。”皇帝说,转身向他的御座走去。他的声音里黑暗的控制欲褪去了,重新变得像个虚弱、疲惫的老人,“去执行我的意志,完成你的任务吧,维达大人。”

 

 

tbc

 

【不瞒你们说,我每次更新都剧烈担心因为ooc被打

【结果我上次把西迪厄斯打错成西斯迪厄也没人纠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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