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头什么姿势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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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el him27

“哈喽,你还活着吗?”有人问。

克拉克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又酸又涨,脑壳痛得嗡嗡作响。他又努力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也没看见。这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哇哦,”那个人又说,“有人在你脸上切了一吨青柠。”

“可以想象。”克拉克嘀咕说,他想碰一碰自己的眼睛,但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坐在一个狭小的铁笼子里,双手被锁链拴在身后,脚踝上连着铁枷。他用因为疼痛而麻木的手指摸索了一下,发现身下的格栅很是熟悉。他又伸腿往旁边蹬了一下,一下踢空了,一下蹬上了一根铁条。如果他没弄错,这是某个动物实验室用的笼子。

“很好,”克拉克又喃喃说,“这下你惹恼我两次了。”

“说得好,”旁边的男人说,“不过我们一般会从笼子里逃出去以后才放狠话的。”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近,似乎就在面前。克拉克刚才踢笼子的时候听到了另一条锁链震动的声音。他意识到,他和这个陌生人是被栓在两个相邻的笼子里。

“你是谁?”

那人没作声,克拉克能感觉到那人在端详他。

“你是个瞎子吗?”他好奇地说,“啧,你真是个瞎子。他捉瞎子做什么。”

“我不是瞎子。”克拉克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是,刚刚出了点意外。”

“所以瞎了。”对方不客气地说,“一回事。你是干什么的?”

那种颐指气使的腔调让克拉克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害怕自己的处境,但这个陌生人不但不害怕,而且完全没有同情心。

“你又是干什么的?”他问。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咯咯笑起来。

“我是一个家庭纠纷的无辜受害者。”他说,把自己的锁链摇得铮铮作响,“但你难道也是吗?”

“什么?”

“哥谭大家长,”陌生人懒洋洋地说,“和他的爱恨情仇,每次都波及无辜。不过你,看你这无知无畏的样子,一看就是外乡来的。”

他在说蝙蝠侠,克拉克听出来了。但是他的后半句话让他有一丝诧异:这个人正面看着超人的脸,但是似乎完全没认出他来。

 

也许那些氪石还顺带把他毁容了。或者正常人们只是无法想象超人和他们一起被拴在桌子下面。但克拉克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是星城公报的记者。杰克·派瑞。”他说,“你是干什么的?”

对方又笑了。

“在哥谭黑道上撞到二十个想隐藏身份的罪犯,十九个叫自己杰克(Jake),一半还姓贝特曼(Bateman)。”他说,“我们是马戏团的狂欢夜,蝙蝠与小丑之国,杰克,你的假名起得太随意了。”

克拉克感到有点尴尬。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本来就叫杰克。”陌生人说,“你好啊,记者杰克。这里是个酒吧,我就是酒保杰克。”

 

“我开始喜欢你了,记者杰克。”酒保杰克说,“我觉得你真像个记者。我认识一个记者,维姬·韦尔。那是老日子啦。我挺喜欢她的。她很酷,腰板挺直,闪闪发亮的蓝眼睛,所有人都喜欢她。我们悄悄地说,我觉着蝙蝠侠也喜欢她。”

“是吗?”克拉克不由说,“然后呢?”

“有人把她吊死在哥谭公报门口,”酒保杰克说,“一开始说是卡曼·费康尼干的,然后又说是小奥西·科波特干的,因为她手上有他们给市长行贿的证据!到头来,嘿,是哈维·丹特干的。我们前途无量的民选检察官!布鲁斯·韦恩大力支持的明日之星!他为什么发疯呢,我们不知道,哈哈,这也不奇怪,你看看这天气,人们在这儿总是发疯。”

 

“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发疯的。”克拉克说。

“有道理,他们不会。”酒保杰克说,“但是他们很容易,这里面有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杰克,你能碰到我的胳膊吗?对,往旁边挪一点儿,该死的笼子,我这儿有点儿痒,你给我挠挠——我操,搞什么鬼?”

克拉克莫名地眨了眨眼睛。他的手指刚才在对方靠过来的冰冷手背上碰了一下。但是酒保杰克突然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变了,从那种懒洋洋的愉悦变得诧异、警惕。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再次柔和下来,充满了兴趣。

“小地方遇上大惊喜,”他说,发出嘶嘶的气声,“我的杰克好朋友,你是个哨兵。”

 

这不是克拉克第一次听到“哨兵”这个词,但这绝对是他最没有料想到的场合。这让他表现出了千真万确的惊讶。

“你说什么?”

“还是强壮的那款。哨兵,杰克。”酒保杰克兴致勃勃地说,“很棒的东西。乐队指挥的掌中法宝。精神的绞肉器,疯狂的永动机。欢迎来到黑水之城!我代她向你鞠躬。很好,很好,谢谢,你现在可以吻新娘了。”

克拉克觉得这个人确实有点疯。

“现在看来,你长得还不赖。”酒保杰克说,“等我腾出手来,我给你把脸擦擦。你是个瞎子,那问题也不大,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世界上有些人与众不同,”酒保杰克悄声说,“他们力气大,反应快,还能进到别人的脑子里面,这可是种了不得的天赋,杰克。你一定感觉到过,想一想,你有没有不巧进入过别人的脑子?”

克拉克用不着被说服哨兵的存在,但这个解释听起来和布鲁斯对他说的并不相同。

“你是说,”克拉克问,“我可以进入任何人的脑子?怎么可能?”

“取决于具体情况。”酒保杰克说,“比如说你,你现在不行,你啥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教你。你看起来不蠢,伙计,我觉得你能学得很快。”

克拉克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他知道怎么正确地使用链接,就可以找到布鲁斯了。他的第二个想法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杰克嘀咕说,“我可以让你试一试。走运的话,我们可以干一番大事。”

“什么?”

“当然是逃出这里。”杰克说,“让我们练习一下。我会让你进入我的脑子。”

克拉克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你是说……”他说,“就这样?我甚至不认识你?”

这和他之前认识到的完全不同。不管是布鲁斯、戴安娜还是湄拉,都告诉他两个人的精神互动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排他性的链接才有的能力。他和布鲁斯为此把彼此都折腾得精疲力尽。但是此刻,酒保杰克说这句话的轻易程度好像只是两个人握一下手。

“值得一试。”杰克说,“首先,让我碰到你的手,对,你再往这儿挪一点儿。然后你闭上眼睛——好吧,瞎子杰克,对你来说无所谓。感受我在哪儿。别插嘴,哨兵的感官非常强,你一定能感觉到。慢慢来。你会看到一个圆圈。然后你会钻进去。”

克拉克照做了,一半是因为好奇。在一片黑暗中,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团涌动的热量。他习惯了那种彩色的轨迹,逐渐从里面看出一个圆圈。一旦这个圆圈出现了,要忽视它似乎很难。他自然而然地滑了进去。

突然,他眼前一亮。

“我看见了!”克拉克说。他的视线有点摇晃,但确实看见了景物。这里真的是个酒吧,他们和一堆高高低低的杂物一起躺在酒柜旁边。一大堆木箱遮挡住了通往正门的视线。最远处的吧台上亮着灯,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照出长长的影子。

“很好,”杰克夸赞说,“你能看到你自己了吗?”

克拉克没有动,但是他感觉到杰克转过了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看见了自己的脸,确实很难认出那是超人。外套上满是凝固的血液,胸前和脸颊上都蘸着深绿色的凝胶,皮肤带着病态的青色。修长的身体狼狈地蜷缩在笼子里面。

“看到了。”他说。

“很好。”杰克说,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得意与迫切。但那是克拉克听出来的。在他的脑子里,克拉克没有体会到任何情绪波动。他似乎只是借用了杰克的眼睛,与他的情感之间隔着长长的黑暗甬道。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任何东西,光亮突然消失了,他眼前再次一片黑暗。对方把他推了出去。

这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月球之旅。在旅程最困难的部分,布鲁斯和他分享了视力。那一天布鲁斯也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克拉克能感觉到它们,仿佛在一层薄纱之后他随时能触碰到温软的情感流动。“这是哥谭塔上的月亮。”布鲁斯说,他那时焦急、疲惫,但有一丝淡淡的骄傲。突然间克拉克感到很不舒服,他在杰克眼睛里看见的惨淡的、皱巴巴的景象,和那天他想给布鲁斯展示的壮美日出形成一种可怜的对照。他突然觉得自己轻率地与陌生人分享了什么非常宝贵的东西。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不由问,“如果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这很容易。”杰克说,他听起来得意洋洋,“让我来教你另一招,你会发现这非常有用。”

突然,咔嗒一声。有人正在打开酒吧的大门。

杰克一下攥住了克拉克的手。他湿冷的呼吸和低哑的声音同时打在克拉克耳畔,令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是那个圆圈。”杰克悄声说,“待会儿我指给你看那个圆圈的时候,听我的口令。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门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个人的脚步都似曾相识。但克拉克此时只能听出其中一个人匀长的呼吸声。即使暂时没有了超能力,他也能认出那是布鲁斯。克拉克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呼救,一方面是因为他还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另一方面是,他直觉地认为,在杰克面前这么做并不是个好主意。

他听到两个人走到吧台前,停住了。清脆的叩击声,有人在倒酒。克拉克就要觉得面前的是布鲁斯,全然不知道因为自己失联导致的混乱,正在和另一个神秘的新朋友寻欢作乐。但在一声玻璃杯底碰在石桌面上的轻吟之后,蝙蝠侠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凝重,透过变声器的扭转,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你把小丑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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