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 lining 第五章
DCEU正剧向；后BVS设定；平行JL；全员友情
简介: 布鲁斯·韦恩想要团结所有的超能力者并拯救世界，他以为比较困难的是后面那部分。
5-1
飞艇从哥谭湾的灯火上方掠过，暗沉的轮廓逐渐融入夜色。
“‘救我’。”戴安娜在引擎的嗡鸣声中重复说。
“我接收过一条一样的信息，”布鲁斯说，把资料拷贝到新的电脑上，“只是我不确定它是给我的。”
“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在我离开ARGUS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自己的电脑上。”他说，瞥了一眼艾伦，后者正在宽敞的舱体里好奇地四处观察，时不时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别的地方，“可能是任何人。但是我想起维克托·斯通。”
“你是说‘钢骨’。”戴安娜说，盯着缓慢爬动的进度条，“那个人间蒸发了的孩子。”
她思考了一会儿。
“你认为这是个巧合吗？”
“有人向我求救，以及同一天有人试图谋杀我？”布鲁斯回答，“不像是没有联系。”
“另一条信息是怎么回事？”
“‘瞭望塔’，”布鲁斯说，调出一张卫星地图，光标落在大都会的一个海湾，“是几年前韦恩公司在大都会的一个分公司计划。我选的地址，主要是为了增加另一项工作的便利。后来更换了方案，我也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里。”
他把地图放大，聚焦在海滩边的一块绿地上，那位置相当偏僻，看起来更像一块森林公园。布鲁斯调整了几次，才在中心地区发现了一座低矮建筑的轮廓。
“看起来像个工厂。”戴安娜说。
“ARGUS的设计，”布鲁斯说，扫描出了建筑结构，“他们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地下。”
“你认为这是沃勒的另一个基地？你认为这是维克多在向你求救？”戴安娜说，她伸手碰了碰屏幕，在小窗口点出了超人类们的资料。“可这说不通。如果他被困在这个基地里，他怎么知道向你求助？他怎么会知道戈登警长？”
“我们并不确定他有什么能力。”布鲁斯说，“他的身体被机械化了。也许他听得特别远？”
“你对沃勒说了什么？他有什么理由选择你？”
布鲁斯摊了摊手。
她犹豫了一下。
“也许他是随机求援。”她轻声说，“但也许他只是知道你在那儿。他给蝙蝠侠发了一条韦恩会知道的消息，你想过——”
“我想过。”布鲁斯也低声说，“但现在的问题是——”
“那是怎么做到的？”艾伦说，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两人都扭头去看他，他盯着电子屏幕。“什么？”布鲁斯问。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艾伦说，指着屏幕侧边写着他名字的文件夹，“我已经很小心了。我三个月没有联系朋友们。而且我很确定没人能跟上我，但是今天仍然有人在那里监视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你说的是另一队。”布鲁斯说，“恐怕他们在黑客技术上略胜一筹。”
“你怎么知道你被监视了？”戴安娜问。
“因为他们在看着我？”艾伦说，“呃，这其实是个巧合。我昨天才和你说过话，对吧？我以为是你的人，所以……”
“巧合？”布鲁斯问。
“火警突然响了，我发现了他们。”艾伦说，耸了耸肩，“但是并没有着火，看起来是个故障。”
他好奇地盯着布鲁斯看，后者抱臂立在电脑边沉思，面色严峻，眉毛紧蹙着。
“你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我不相信巧合’之类的经典台词。你知道，侦探片那样。”
“他确实不相信巧合。”
“我确实不相信巧合。”
戴安娜似乎觉得很好笑，布鲁斯翻了个白眼。
“两次求救，我的系统，现在加上你的出现。”他板着脸说，“这不可能都是巧合，那我倾向于它们都不是。有人在看着我们，让你来找我的麻烦，你失败了，所以他控制我的车来攻击我们。这背后是同一个人。”
艾伦想了想。
“至少是两个人？”他说，指着小窗上维克多的图片，“他给你发了‘救我’，对吧？应该不是他在攻击你？不然他为什么向你求救？”
“有可能那是个陷阱。”布鲁斯平静地说，“有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哦。”艾伦说，他摸了摸鼻子。
“所以，”他说，探头看了看仪表盘上的飞行路线，“现在我们是往哪里去？”
戴安娜指了指面板，那座叫做“瞭望塔”的建筑上做了目的地的红标。
“他说‘尽快’。”
5-2
“我有不好的预感。”蝙蝠侠低声说。
“愿原力与你同在？”巴里问。
蝙蝠侠从面罩底下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耸了耸肩。
“我感觉我们会需要一点运气。”他嘀咕说。
他们顺利潜入了一个实验室，没有遇到任何警卫，门禁一碰就开了。整个基地仿佛是一个开放的空盒。走道两侧是整齐的研究设备。在昏暗的电子光线下他们看见一些巨大的水箱在黑暗中闪光。里面漂浮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阴影。在正常的人体躯干上，生长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凸起。
“那个人是有两个头吗？”巴里压低声音说。
“看来他们不止在改造金属材料，”蝙蝠侠说，“也在尝试改造人体。”
“改造？”巴里问，“为什么？”
“武器。”蝙蝠侠说，他小心地从一个展示柜上拿起一柄造型粗犷的步枪。他翻到底部，看到一块蓝色的半凝固的晶石镶嵌在弹夹的位置。
“问题是，”他深思地说，“怎么做到的？”
戴安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所有人都警觉地抬起头。
一个实验室的门滑开了。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和滑轮摩擦的声音。什么东西，什么由机械组装成的东西，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
一个高大的机器人。长着半张生动的人类男孩的面孔。
“维克多·斯通。”蝙蝠侠说。
“蝙蝠侠。”这个半机械人说。
“你让我来救你。”布鲁斯说。
“离警报响起还有二十秒。阀门关上还有一分钟。”维克多说，“我入侵了系统让你们进入这里，但我的能源和母盒联系在一起。我必须强行关闭自己以脱离与她的联系。一旦我的系统下线，整个基地都会被惊动。那之后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我希望你们能成功，不然一旦她彻底苏醒，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她？”布鲁斯问，“母盒？”
“还有十秒。”维克多说，“救救这世界。救救他。救救我。”
他的眼睛突然闭上了。机械身躯发出一阵轻响，往下收缩了一截。看起来像个复杂的人体模型，一动不动地停驻在原地。
“这真是非常简洁明了啊。”巴里干巴巴地说。
“你带着他。”蝙蝠侠说。
“我们就这么相信他吗？”巴里问。
“我们得走了。”戴安娜说。她拔出了剑和盾牌。
突然，一阵极具穿透力的报警音响了起来，闪动的红光照亮了整个实验室。一声低沉的钝响，水流倾倒出来。一具具畸形的躯体掉落在地面上，开始缓慢地蠕动。
一个两只脑袋的怪物向他们发出来一声咆哮。
“好吧，我决定相信他了。”巴里说。他把机械人的一边肩膀揽在背上。
“我们需要打通路出去。但你来得及。你现在就走。”布鲁斯说，“把他放进飞机，保证安全。”
“那我之后再回来？”
“等十分钟。”布鲁斯说。
一阵电光，巴里消失了。一个怪物向蝙蝠侠缓慢地爬过来，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像人的怪物，还是像怪物的人？”戴安娜说，警觉地环视着实验室四周。
“总是难以分辨。”布鲁斯说。他抓起那把配备着蓝色晶体的外星枪械，向外墙上空放了一下。一大片冰晶从枪口喷涌而出，把墙体冻结了。
5-3
巴里焦虑不安地等在飞机边。他听到枪声和雷鸣，几分钟后他看到布鲁斯和戴安娜从黑暗中走出来，看起来神情警惕但并不狼狈。他松了一口气。
“我再也不要干倒计时的事情了。”他宣布说，“为什么这家伙把情况说得那么可怕，我给你们幻想了两百多种被怪物吃掉的方式。”
“维克多呢？”
“在控制台边上。”巴里说。戴安娜点点头，上了飞机。
“你去帮帮布鲁斯。”她说，“他带了东西。”
巴里应了一声，电光一闪，他出现在蝙蝠侠身边。布鲁斯拿着他带出来的外星枪，询问地看他一眼。
“她叫我帮你。”巴里说。布鲁斯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向飞机走去。他看见戴安娜站在控制台上。飞机正在发出准备启动的嗡鸣。维克多仍然保持关闭状态的机械身体立在旁边。
“戴安娜——”
机舱门被关上了。
5-4
狂风阵阵。蝙蝠侠和戴安娜隔着机舱玻璃互相注视着。
“戴安娜？”
“我很抱歉，布鲁斯。”戴安娜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说，飞机发动的轰鸣在森林里卷起一阵阵颤动的风浪，机体在他们面前缓缓升起，“我要把这孩子带走了。”
“你在说什么？！”布鲁斯大声喊道。
“这孩子身上的东西非常重要，我必须把它带回家乡。”戴安娜说，“但我不能带人类去那里。”
“你一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有一些猜测。”戴安娜说，“它们是对的。”
“如果这真的很重要。”布鲁斯平和地说，飞机在他们面前飞离地面，他的目光注视着站在他对面的巴里，巴里惊慌地看着他。“至少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你这样只能把更多人放置在危险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让我和你一起解决。”
“我要按照我族人的法则行事。”
“我可以帮你。你也承诺了会帮助我。”
“你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我，戴安娜。”布鲁斯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至少要直接对我说。”
“布鲁斯……”戴安娜说，她的声音踟蹰了，她的双眼在机舱玻璃前一闪而过，“我相信——如果——”
“现在！”布鲁斯厉声说。
时空突然凝固了。一道闪电似乎贯彻了整个飞机。舱门震碎了。转瞬之间巴里和布鲁斯出现在飞机机舱里，巴里的手里揽着沉睡的维克多，布鲁斯占据了控制台的一角。在无限的慢动作里戴安娜正转头从窗边向控制台扑来，时间突然变回常态。布鲁斯一个翻滚起身，毫不犹豫地去按导肮系统，戴安娜的剑鞘迎面而来撞向他的手腕，铿然一声和他的枪柄撞在一起。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蝙蝠侠咆哮说。一手的武器勉力和戴安娜僵持，一手仍然放在控制台键盘上。
“你正好证明了我的观点。”戴安娜平静地说，“人类不值得信赖，我不能让它留在你们手里。”
“我不值得信赖？”布鲁斯怒笑道，两股力道下枪柄在他手中危险地扭曲，“你搅进我的计划，分享我的情报，带着我的成果偷走我的飞机，结论是我不值得信赖？”
“放手，布鲁斯。”戴安娜说，“我不想伤害你。”
“就像你不想伤害史蒂夫·特雷沃？”
一声震响，蝙蝠侠被击飞出去，笔直地撞在机舱壁上。
“你什么也不知道。”亚马逊人平静地说。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站直身体，他向操作台前迈出一步。
“站住。”戴安娜说。
“你爱人类。你爱我们。”布鲁斯说，“那天晚上你为我们回来。”
“是的。”戴安娜说，“我爱你们。”
“我承诺要守护这个世界。”
“是的，”戴安娜说，“但你什么也做不了。这件事情超过了你的能力范围。”
“你可以试试。”
“我甚至不能解释。”戴安娜说，“无数的错误就是这样造成的。我见证过它们。我为它们心碎。布鲁斯，你不能抵挡它的诱惑。最好的办法就是——”
“铿！”地一声，一根长树干重重地挂过机体。失去了方向的飞机正跌跌撞撞地从林地上空穿过。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布鲁斯突然调转他的激光武器，戴安娜及时闪向一边，一道凝结的冰块瞬间打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
“你怎么敢——”
“铿！”
“如果你真的——”
“铿！”整个飞机机体都颤抖了一下。所有人都回头。看到一块深深的凹痕出现在仓体一侧坚硬的合金上，像是什么野兽粗鲁的抓痕。
“那是什么？”巴里尖声说。布鲁斯和戴安娜对视了一眼，突然同时转向，互相背对彼此，长剑和枪口各指向一个机舱口。
“你听到了什么？”戴安娜低声说。
“有人喊要开启S级警报，”布鲁斯也低声回答，“但是我们没有看——”
“咚！”地一声巨响，这次出现在了他们头顶的机舱板上。
“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被粗暴摩擦的钝响。飞机剧烈地颤抖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块舱顶的金属缓缓地向下凹陷，直到突然崩裂开来。在几十公分厚的金属缝隙里，出现了什么浅色的东西。那是四根修长白皙的手指。
“什么？”戴安娜说。
“那是个人吗？”巴里小声说。
它们停顿了一下，扭转方向，扣住了钢板的边缘。
“它一进来，你攻击它的手腕。”布鲁斯冷静地说，“我打头。巴里，照看好维克多。”
那些手指弯曲起来。
“三，”布鲁斯说。
它们似乎开始施力。
“二——”
“轰隆”一声巨响。飞机不是从上面被撕扯开，而是整个做了一个九十度的倾翻。这架二十吨的运输机就像浴缸里的小黄鸭一样被轻易推倒了。乘客们像玻璃罐里的弹珠一样被甩向机舱一角。机舱里所有沉重的器械一齐在重力的作用下撞成一团。布鲁斯的脊背重重地撞在机舱门上。他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叫，透过无数疯狂乱窜的重物的空隙他看见那只可怕的手掌仍然稳定地按住机舱壁上，同时在他的侧面，一台体积巨大的机箱凶狠地向他砸来。
“戴安娜！”布鲁斯喊道，举起枪管，瞄准那道空隙连发数弹。蓝色的光线精准地穿透多重空隙击中在那只手上，迅速凝结成一片冰体把它冻在原地。同时，一道剑光呼啸而至，把即将砸在他身上的机器劈得粉碎。一块金属碎片擦过布鲁斯的眼角。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利器般的残骸四下飞溅，这时戴安娜单膝落地挡在他身前，回旋的长发拂过他的鼻尖。碎片弹在她的盔甲上，发出一阵急雨般金铁相撞的脆响。
“如何？”她问道。
布鲁斯喘出一口气，没说话。狭小空间里一片狼藉，只有破损机器尖锐的哀鸣。他用余光看到巴里抱着钢骨站在机舱的一角。而他们的敌人——那只被冻结在原处的手掌，在他们头顶一动不动。
戴安娜掉转剑锋，拔地而起，整个人如同一道剑光，向那只手直刺过去。
“轰！”又一声巨响。布鲁斯再次被重力弹射出去。他又一次撞在什么东西上，同时他听见一阵房屋接连倒塌般的成片的断裂声。撞进了树林里，他意识道，我们要落在地上。在剧烈晃动的视线里他看见戴安娜的金红色盔甲在激烈地挣动，好像一片风中的秋叶，然后突然消失了。他想叫她的名字，然后轰然一声，飞机砸落在地面上。
5-5
布鲁斯失去意识了几秒钟。他睁开眼睛，视线边缘有些发黑，空气中充斥着刺耳的嗡鸣，机舱的尽头有一个破口，底层有什么东西在着火。他艰难地挣动一下，发现激光武器还攥在手里。他深吸一口气，抓住它从地面上爬起来。
“布鲁斯？”有人说。那是巴里，身边是维克多。布鲁斯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东西？”巴里说，他的声音发着抖，“它扔出了整架飞机吗？”
“他们有改造武器，大概也有改造战士。”布鲁斯说，“别害怕，不成熟的东西都有缺陷。现在我们往外面走，如果那个东西来追我们，我找机会开枪冻住他。你带着维克多跑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等戴安娜的消息。”
“不。”
“巴里？”
“我看出来了。”巴里说，“你老想送走我。我不能把你留在后面。”
“我不会乱送命的。”布鲁斯说，血水流到了眼睛上，他摇了摇头眨去。“但是你带着一个人，你有任务要完成。”
巴里执着地看着他，布鲁斯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听我口令。你吸引他的注意力，让我开枪。”他说。
巴里点点头。布鲁斯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他听到一声钝响。什么东西，他意识到，降落在了机舱外面。
“戴安娜？”他扬声说。
没有回应。
布鲁斯吐出一口气。他抓住激光枪，对准了机舱尽头那条破口。
“小心。”他平稳地说。
一阵稳定的脚步声。那个东西，阿曼达的改造人，正在朝他们走来。在深林的背景里，火光在一地狼藉中闪耀，一条影子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人，一个毫不畸形的正常男人。然后是他逆光的面孔。
布鲁斯睁大了眼睛。
“布鲁斯？”巴里轻声叫他。
布鲁斯没说话，他好像被冻住了。
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又朝他们走近了两步。
“布鲁斯，我该什么时候动手？”
“……巴里。”布鲁斯说，“跑。”
“什么？可是——”
“快走，巴里。”布鲁斯说，他的眼睛仍然大睁着，血水顺着破裂的伤口流进了眼角，这个晚上的第一次，枪管在他手指中抖动，“除非找到戴安娜，不要回来。”
“‘S警备’……‘救救他’……”他又说，声音嘶哑，低不可闻，“这不是什么改造人……”
那个男人已经走进了明亮的火光里，他锋利的眉弓上点缀着细碎的冰棱，石雕般英俊的面孔上毫无表情。
“跑，闪电。”蝙蝠侠轻声地说，“这是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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