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 him22

露易丝在那家小酒店的角落里翻检她的笔记，有人坐在她对面，带着一顶压低的鸭舌帽。

“听说你跑到月亮上去了，”她头也不抬地说，“动静不小啊。”

对方叹了口气。

“你也好呀，露易丝。”

露易丝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这位死而复生的朋友。超人用帽子压着黑发，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套头衫和牛仔裤。他好像瘦了一些，脸庞轮廓更锋利了，压低的黑发下眉毛紧蹙着，看起来像个不如意的大学生。

这个年轻人扫视了一眼她身后的柜台。

“我在这儿打工过。”他说。

“有一个客人骚扰了女酒保，你为她说话。”露易丝说。克拉克看了她一眼，她挑了挑眉毛。“我是那个找到你的调查记者。”

“她有告诉你我对那个人的车做了什么吗？”克拉克说，带着一点笑。

“她没有那么说，但是我知道了，并且猜这两件事可以联系起来。”露易丝说，“不过，发现你弄坏了别人的车——这件事情让我开始喜欢你了。”

“你知道，我从北极开始调查你的。”她自顾自地解释说，“突然出现，救了人然后突然消失。像个救苦救难的鬼魂。然后我开始搜寻像这样的超自然传说。一个沉默低调的员工，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突然离地而起，徒手抬起汽车，用眼睛发射雷电。在大多数地方你把他们吓坏了——你真该听听那个油井老大是怎么形容你的。”

“一个大力水手？”

“一个耶稣。”露易丝说。“别惊讶，我们对神灵的恐惧总是和敬爱一同诞生的。”

“但是，”她又说，“有人惹恼了你，你不能还手，因为你会打死他。但是你又气不过，你撕掉了他的车——这个故事就很可爱。非常可爱。我当时想，天哪，他比看起来年轻。”

她伸出手，碰了碰克拉克帽沿下的鬈发。

“你不会去想，一个怪物或者一位神灵，他多么年轻的。他也不那样看待我们。他本质上和我们并不相似。他在我们之外。”她说，“但是你在我们之中有那么多烦恼，对吧？”

克拉克苦笑了一声，他把脸埋进手掌里，深吸了一口气。他看起来更年轻了。

“在月球的时候，”他声音发闷地说，“我感觉更像我自己。”

“如果我能飞出大气，”露易丝说，“也许我也会时不时地能跑多远跑多远的。”

“谢谢你。”克拉克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给布鲁斯惹麻烦了吗？”

“我认为你让他的股价上升了，”露易丝说，“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告诉我你之前拒绝复出，然后当着他的面冲进了镜头里。”她说，“他有点焦虑，觉得这件事情无法解释。我告诉他说这很寻常，普通人每天早上决定起床去上班之前就是这么矛盾，他好像难以置信。”

“你？”克拉克说，“我以为你至少和蝙蝠侠一样热爱上班！”

他又想了想。

“其实布鲁斯也没那么工作狂。”

“看来我是我们之中唯一的超人了。”露易丝说，“我有机会要去采访正义联盟这个问题。”

这句话好像把气氛突然拉入了现实之中。两人一阵沉默。露易丝说：“你会加入他们吗？”

“也许。”克拉克说。他没有更多解释，露易丝也没有追问。

“我想为超人写一篇专题报道。”她转而说，“自从我们知道你的存在已经两年了。你帮助人类，但你从未对他们说话。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有很多顾虑。我知道你曾经尝试但是失败了。但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现在是你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了。”

她等了一会儿，克拉克在犹豫。

“你知道有很多问题我不能回答。”

“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地方开始，S先生。”露易丝说，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比如说，一个非常概括的问题：对于人类，对于所有那些质疑着你，喜爱着你，曾经被你拯救，曾经试图伤害你的人类——如果我能代你对他们传达一句话，你会想说什么呢？”

这次她耐心地等待着，看着这位年轻的、无坚不摧的外星人，穿着街边买来的廉价衣裤，坐在狭小的酒店角落里，面对着她桌前的笔记本。他的蓝眼睛转开去，看着窗外的薄暮里一盏盏亮起的街灯。

“‘人所固有的，我都具有。’”（Nothing human is alien to me。）

tbc

没什么互动就不打cp的tag了

其实想写到蝙的但是想想还是去睡吧